去年年底,为中国人该不该过圣诞节,网上曾有过一些争论。争来争去,自然就涉及如何看待和评价西方教会在中国的作为,他们到底为中国的文明与进步带来过什么?其实这是一个无需争辩的问题,事实都摆在那儿,君不见,直到今天,国内一些地方最好的医院和学校的历史,最终都可以追溯到教会的肇创之功。本辑陈探月《一所教会中学远逝的足迹》,通过对历史档案的爬梳钩沉,还原了天津汇文中学的发展历程,半个多世纪里,一代又一代的教会人员克服重重困难,筚路蓝缕,前赴后继,终于成就了一所中西合璧、享誉一方的学校。对于了解当年教会在中国的善举,这所学校无疑又为读者呈现了一桩生动、翔实的个案。
国人对教会的认知,历百年而犹惑。而对自由的领会与争取,也历尽周章。傅国涌在《我的大娘舅》里,介绍了一位向往革命的年轻人平凡而不乏波折的一生。作者的大娘舅参加游击队那天,他的领导谆谆教导他:“要想做一个不受压迫不受剥削的自由人,就要起来革命。”直到十年内乱,身陷囹圄,失去了自由的日子里,他才又“常常想起为革命贡献生命的先烈,想起黄镇江同志所说的‘做一个自由人’的含义。”作者说,在他初读大娘舅这篇文章时,“‘做一个自由人’这个说法被我轻轻滑过了,压根没有引起什么注意。直到今天,大娘舅离世二十几年后,我才对这个说法念兹在兹。”两代人对自由的争取与理解,竟是这般的跌宕曲折、五味杂陈!
自由既关乎公民的政治权利,也影响着民众一行一止、一举一动的日常琐屑。任韶华的《1996:北京纪事》,抓拍了20多年前北京市民及外地旅游者的街头情貌。作者尤其感叹他“拍到的那几幅表现人们在天安门城楼下乘凉的照片,他们是那样的闲适、自在、惬意”,“而这样的画面,现在恐怕是拍不到了”。
无论巨细,有些东西往往是失去了,才觉出它们的可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