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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转换之种种
2012-03-01 23:05:11 作者:冯克力 热度:4415℃ 收藏

  黄杰与郑洞国,在国军将领中无疑都属于佼佼者。他们黄埔同期毕业,身历北伐、抗战,屡建战功,而督率远征军入缅作战的不凡经历,更为他们的戎马生涯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为世人所瞩目。可是,在接下来的国共内战中,伴随着国共双方形势的消长,他们却风光不再。郑洞国被围困长春,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沦为解放军的俘虏,复又被安排参与对国民党的统战;黄杰则在解放军的追剿下,率残部逃至越南,几年后始辗转回到台湾,得蒋介石倚重,位居津要。两位有着同窗之情、袍泽之谊的将领,从此天各一方,命运殊异。(见本辑《黄杰与郑洞国》)
  有道是“形势比人强”,再怎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在时代大势里也只能随其沉浮,一任荣辱。
  在国共纷争中,黄杰与郑洞国虽然都是败军之将,但作者徐宗懋显然将更多的同情寄予了被解放军俘虏的郑洞国,此中的微妙情感,及其叙事的立场,读者是不难理解的。而作者对两人“易位而处”的假设,看似有些八卦,实则别具深意。固然,历史是容不得假设的,但作者试图通过这种假设“让中国人在政治残忍的阴暗面里,多一些理性的宽容”,却其情可感,颇耐寻味。
  在1949年的时代转换中改变命运的,不光是中国人,也有外国人。那位名叫海伦的美国女子(见本辑《海伦的故事》),三十岁来到北京,很快痴迷上中国文化,先后经营过糖果店、礼品店,还亲手设计带有浓郁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工艺品向美国销售,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而她自己的生活也过得有滋有味,随刊的照片,真实再现了海伦在北京惬意、温馨的居家生活。后来,她在北京的生活因太平洋战争爆发而中断几年。1948年,已经五十二岁的她再度回到北京,并打算在这里安度晚年……
  然而,一位中美民间文化交流使者的美好愿望,也因一年之后的时代转换而幻灭了。比起黄杰、郑洞国们的遭际来,这位普普通通的美国女人的命运之厄尤其让人惋惜。黄、郑二人原本是交战一方的战将,为所属阵营的失败付出代价在所难免,而海伦呢,她只是一个对中国怀有美好情感的美国商人。
  不过海伦的不幸,较之中国为此所付出的深远代价,到底孰轻孰重,历史已经做出了自己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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