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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缅公路的守护神——飞虎队
1996-01-01 00:00:00 作者:探索·发现 热度:7112℃ 收藏


  为保卫滇缅公路而让日本人闻风丧胆的飞虎队,是二战期间最负盛名的飞行部队。这支远征的候鸟以牺牲23名飞行员、73架战斗机的代价,换取了摧毁四百多架日本战机,歼灭一千多名日军的辉煌战绩。
  中国政府共为飞虎队支付800万美元,其中300万用于飞行员的工资和奖金。陈纳德以为消费的数目过大,曾向时任中国国防供应公司行政长官的宋子文深表歉意。宋子文说:飞虎队是中国政府做过的最好投资!

名不见经传的陆军上尉为中国政府所青睐

  在追寻这段历史的时候,人们会惊讶地发现,风光无限的陈纳德在来中国之前居然很不得志。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陈纳德就参加了美国陆军航空队。具有飞行天赋的他,是美国陆军航空队中的佼佼者,积累了大量的飞行经验。当时,战斗机的飞行员大都采用一种传统的一对一战术,即使双方成批的战斗机出现,飞行员也只会挑选对方的一架飞机来进行攻击,陈纳德对这种传统战法提出质疑,他认为只要提高飞行员的战斗技术,用多架飞机进攻一架飞机,迅速地把它摧毁,是提高攻击力减少伤亡的有效战术。陈纳德的空战理论后来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
  但在二三十年代的美国,和平的天空没给陈纳德任何机会。当然,陈纳德几乎从来就不是一位好部下,他对上司不分时间和地点的随意抨击,使他从未得到来自上方的支持,暴躁的性格也使他的同事对他敬而远之。所以,直到又一次世界大战来临,这位在陆军航空队里干了近20年的飞行员还只是个陆军上尉。
  1936年,在一次特技飞行表演中,陈纳德的精湛飞行技艺吸引了一位观众——中国空军的一位将军向陈纳德发出邀请,请他去中国帮助训练飞行员,月薪1000美元。
  1937年6月,陈纳德从美国陆航退役来到中国。在上海保卫战和随后的空战中,中国空军几乎消耗殆尽。这段时间,陈纳德仔细地研究了每一场空战,对日本空军的战术有了深入地了解,对日后制定飞虎队自己的战术起了重要作用。
  1938年,根据宋美龄的要求,陈纳德前往昆明筹办航空学校,为前线部队训练飞行员。那时条件极其简陋,陈纳德的训练却极为严格,不少人中途被淘汰。陈纳德还帮助中国空军建立了防止空袭的一整套预警系统,即从敌战区到西南地区,使用收音机、电话电报等各种手段向机场和城市发出敌机空袭警报。
  陈纳德也曾经向美国军方提出过建立这种系统,可在美国卷入战争前,军方确实看不出它有多大用处。但这套系统在中国却发挥了很大作用。至少它使中国的飞机每次在日军空袭来临之前,有足够的时间逃之夭夭。
  陈纳德的作为,已开始赢得中国空军的尊敬。

 临危受命,为中国组建特别空军部队

  1940年10月,日本空军开始大规模轰炸滇缅公路。这时,蒋介石亲自召见陈纳德,蒋介石请他制定一个他认为必要的任何方案,和宋子文一起去美国,尽一切可能弄到美国的飞机和驾驶员。
  从未受到过如此信赖的陈纳德制定了一个非常宏伟的计划:由美国政府提供经费,组建一支有500架飞机的特别空军部队。这些飞机将由美军的退役飞行员驾驶,飞机上印有中国空军的徽章,作为中国雇佣军,在中国机场起飞,打击侵华日军,遏制日本空军的行动,进而打击东京和日本的其他城市。
  随即,陈纳德以蒋介石军事代表的身份回国筹办此事。
  当时中国抗击着日本的百万军队,而美国尚未正式参战。美国政治家认为,如果中国战败,日本就可能用百万军队从亚洲向英美进行挑战,因此向中国提供必要的援助是可行的。将美国的飞机贴上中国的军徽,美国就不算正式参战,日本就有可能推迟冒险进攻美国的计划。罗斯福批准了陈纳德组织非官方的“美国空军志愿队”的援华计划。但美国军方却唱起反调,主要理由是,当时欧洲已经开战,德国不停地空袭英国,英国空军损失巨大。美国军队和欧洲盟国已预定了今后几个月生产的全部飞机。但是,包括马歇尔在内的所有将军们都认为必须给中国提供援助,必须保护滇缅公路,必须把日本人拖在中国战场。因此,美国从给英国的那批飞机里调配了100架P-40战斗机给中国。此外,美国政府还同意陈纳德在美国  现役部队里招募飞行员,这些飞行员只能以志愿队的名义与日军作战。
  尽管白宫能给予陈纳德的,比他自己那个宏伟的计划差远了。但他知道,这支部队已足够他在美国以外的地方施展碧空绝技。
  接下来的工作是招募飞行员。当时,中国给愿意来参战的美国飞行员的报酬是相当丰厚的,月薪至少600美元,打下一架飞机另给奖金500美元。面对这种诱惑,不少人跃跃欲试。根据陈纳德的计划,他需要200名左右优秀的飞行员,还有相当的地勤人员。这使面临战争的美国军方很为难,最后只把那些经验不足、调皮捣蛋、纪律松弛的飞行员给了他。但这些喜欢冒险的家伙们敢冲敢闯,在陈纳德的带领和调教下,最后都成了一流的飞行员。
  与军队交涉和组装、运输战斗机花费了陈纳德差不多一年的时间。1941年9月,第一批二十多架战斗机才组装完毕,被运到仰光。根据中国与英国达成的协议,陈纳德率队到距仰光二百多公里的东吁机场,开始训练他的志愿队。

照片说明:
图① 1943年,出任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少将队长的陈纳德。
图② “飞虎队”的战术教学 (秦风 供稿)#p#副标题#e#
 

飞虎队大发虎威

  正当美国志愿队在缅甸加紧训练的时候,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开始轰炸缅甸。大后方的重庆和昆明等城市也频繁遭到日本飞机的袭击。
  陈纳德必须同时保卫滇缅公路和大后方的重要城市,所以,他把志愿队编成三个飞行中队,留下一个中队在缅甸,另外两个中队前往昆明。
  1941年12月20日,也就是志愿队刚到昆明后几天,陈纳德建立的空袭预警系统从中越边境传来情报,有10架日本轰炸机从越南机场起飞朝昆明飞来。陈纳德命令飞机立即起飞,当日本轰炸机快飞到昆明上空的时候,志愿队两个中队的战斗机冲了上去。飞行员们太渴望作战了,以至于当他们一窝蜂地冲上去时,居然把陈纳德教给他们的“两打一”战术抛在了脑后。由于面对的是日本的轰炸机,所以,没有陈纳德的战术,志愿队的首场战绩也非常之好:10架日机,只有一架逃回基地,而志愿队没有任何损失。
  很多昆明人都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空战,大家奔走相告,喜形于色。连续几天昆明各界人士敲锣打鼓到巫家坝机场为志愿队庆功。由于虎头鲨鱼嘴的图案被涂在P-40战机上,云南的百姓给它们起了个地道的中国名字“飞虎队”,从此飞虎队的名字成为志愿队的代称,响彻碧空。
  昆明空战后的第三天,驻扎在缅甸东吁机场的飞虎队也首次与日军展开了血战。与飞虎队和英国空军作战的是日本精锐的第五飞行师团。这天,他们派出54架轰炸机、20架战斗机袭击东吁机场。飞虎队在这里只有一个飞行中队,15架可以投入战斗的飞机。另外,在他们附近,英国空军还有几十架战斗机。于是他们马上升空。像昆明的战友们一样,这些嗷嗷叫的小伙子们一开始也把陈纳德教给他们的战术忘得干干净净,后来当他们发现自己寡不敌众的时候,才突然想到受训的“多对一”战术。经过一场血战,飞虎队损失了3架飞机和2名飞行员,击落了日军25架飞机;英国空军损失7架飞机和5名飞行员,击落了7架日本飞机。


   这一仗,飞虎队非凡的战斗力开始显露无疑。美国的媒体迅速对他们作出了广泛的报道,称他们为“世界上最坚强的战斗集体”、“最优秀的空中骑士”,他们在缅甸和中国生活的一点一滴,都成为美国各大报津津乐道的素材,珍珠港事件之后的美国太需要英雄和捷报了。名不见经传的陈纳德一下子成了美国的英雄,有关他的报道铺天盖地。一篇报道如此描述陈纳德:他的脸部线条就像刀削过一样,皮肤粗糙得就像刚刚鞣过的皮革,眼光大胆而粗野,外貌粗犷甚至丑陋,但是对女性极有吸引力,仿佛几个世纪前的海盗和伟大的冒险家。
 
                     雷允——飞虎队的秘密基地

  当飞虎队的威名在世界各大战场传扬的时候,一个为他们服务的机构却处于绝密状态,这就是建在云南省瑞丽市雷允镇的秘密航空基地,中国中央飞机制造公司的所在地。
  1937年秋,位于杭州的中国中央飞机制造公司迁到了雷允, 与一家美国公司合资在这里修理和组装飞虎队的飞机。由于飞虎队的队员们是以志愿者的身份来中国参战,所以他们就由中央飞机制造公司出面招募和管理,这家公司还负责为他们采购武器弹药和生活物资。中央飞机制造公司除了组装和修理飞虎队的飞机外,还生产其他型号的轰炸机和侦察机,这些飞机后来还参加了中美空军对长江上日本军舰的轰炸。
  缅甸的首次空战后,日本飞机又频繁地向驻扎在这里的飞虎队和英国空军发动进攻,他们要将缅甸的盟军空中力量彻底打垮。接下来的战斗越来越激烈,飞虎队在缅甸有限的飞机不断遭到损失,只是因为中央飞机制造厂的支持,他们才得以继续战斗。但飞虎队一个中队的力量肯定无法战胜日本在缅甸的强大空军。后来,随着日军在地面上打败中国远征军和英美联军,飞虎队的机场很快就落入了敌手,缅甸陷落了。1942年5月,在缅甸的飞虎队开始向昆明撤退。在地面上,日军则迅速向中国挺进。这时,中央飞机制造公司接到命令,必须赶在日军到来之前炸毁工厂,当时工厂里还有几十架等待修理的飞机。5月初的一天,由中美两国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建造起来的中央飞机制造厂,在阵阵爆炸声中化为废墟。
 
                     在中国,远征的候鸟永在

   在随后的日子里,日军不断地袭击飞虎队所在的昆明巫家坝机场,致使昆明城的空袭警报频频拉响。但是日本飞行员就是打不过力量比他们小得多的飞虎队,后来,他们居然很少再来昆明、重庆一带轰炸。飞虎队于是转入主动进攻,他们把打击范围向湖南、广东和越南一带延伸,攻击那里的日本空军。1942年7月4日,美国陆军航空队正式接管了志愿队。后来被改编为美军第23战斗机大队。几个月后,它又发展成为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有力地打击了日本在亚太各地的军事目标。 
  在中国, 陈纳德创建的事业是如此的辉煌:从一支令日本人闻风丧胆的飞虎队,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空中力量,以至于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除了美国、英国和苏联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空军赶得上这支部队。他还积极地促进驼峰航线的开通,这条战争期间规模最大的空中运输线,支撑着中国的抗日战争。
  飞虎队是为了保卫滇缅公路而创立的,而驼峰航线则是在滇缅公路中断后,盟军在空中架设的一条空中滇缅公路。陈纳德走向辉煌的通途,正是硝烟烽火中的滇缅公路。
  今天,昆明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昆明。由于城市扩建,老旧的房子大都拆掉了,但飞虎队当年住过的大楼却一直保留至今,尽管它占据着昆明的黄金地段。
  云南省政府计划把它改建成纪念馆,以留存对远征候鸟的感激之情。
                            (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栏目供稿)

照片说明:
图③ “飞虎队”队员与他们的眷属在战机前。(秦风  供稿)
图④ 这些平日看似吊儿郎当的“飞虎队”队员,打起仗来却异常英勇。(秦风  供稿)
图⑤ 衡阳基地的“飞虎队”队员们,作战间隙在江边垂钓。(秦风  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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